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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

远古生物 2020-03-14 13:39:00未知admin

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


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


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


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


(猎奇资讯网www.lieqiwo.com报道)据科学网微信公号(胡珉琦 袁一雪):原标题:登Nature封面24小时,便遭十大质疑!“最小恐龙”成最大乌龙?3月12日,中美科学家联合发表的一篇名为“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Hummingbird-sized dinosaur from the Cretaceous period of Myanmar的论文登上了当期《自然》封面。


但文章刊出仅24小时后,国内便有多位学术同行联合发表了质疑文章《琥珀中的“史上最小恐龙”,也许是史上最大乌龙》,认为论文将琥珀中发现的新属新种——宽娅眼齿鸟(Oculudentavis khaungraae)断定为“最小恐龙”证据不足,它很可能属于某种蜥蜴。


“如果这件化石不是鸟,也不是恐龙,那这项研究的一切结论,以及结论的外延、重要性和科学意义都将无从谈起。”学术同行质疑。


对于质疑,论文第一作者、中国地质大学副教授邢立达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表示,他已第一时间联系了其他作者,并准备在接到《自然》正式的质询文章后再在杂志上进行回应。


论文作者之一的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研究员黎刚则回复称,当天已将高分辨率CT扫描数据交给了质疑文章的作者,并且欢迎他们提出自己的解读。如有国外同行希望能仔细检查数据,团队也会提供。


最奇怪的“鸟”


这枚琥珀化石产自缅甸北部克钦邦胡冈谷地,地质学家经同位素测定地质年龄后认为,胡冈谷地的琥珀形成于约一亿年前,属于白垩纪中期。


琥珀中的头骨长仅约14毫米,有着尖锐的喙部、密集的牙齿和巨大的眼眶,喙后长度仅7.1毫米。


作者认为,窄长而尖的吻部、后移的鼻孔、增大且轮廓清晰的眼窝、缩短的眶后区域,以及圆顶状的头顶,这一头骨整体展现出鸟类头骨的形态,所以将该动物归属为鸟类。


据悉,最小的现生鸟类是蜂鸟,其中,吸蜜蜂鸟重约1.95克,长5.5厘米,是世界上最小的鸟类。因此,从头骨尺寸来看,眼齿鸟比蜂鸟还要短一些,是迄今发现的最小的古鸟类,同时也是史上最小的恐龙(广义恐龙包括鸟类)。


“恐龙”的极端“小型化”现象前所未见!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艾米·巴拉诺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标本。”她表示,如果作者的解释是正确的,则有证据表明,我们在现代鸟类中看到的生态和形态多样性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英国牛津大学地球科学系的Roger B. J. Benson评论指出,琥珀中保存的小型脊椎动物,它们的生态系统以及它们之间的进化关系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而这块新琥珀的发现说明对于体积较小动物的继续发现潜力巨大。


论文通讯作者、中科院古脊椎所外籍研究员邹晶梅(Jingmai K. O’Connor)在介绍这项研究成果时曾说:“这是我有幸研究过的、最奇怪的化石。”


学术同行“十大质疑”


之所以说奇怪,不仅因为它体型小,作者还在论文中详细介绍了标本所具有的一系列解剖特征,发现很多特征只有蜥蜴具有,在已知恐龙/鸟中却很难找到。


耐人寻味的是,研究团队也承认,尚没有找到特定的头骨特征来将该动物确切归入鸟类、非鸟恐龙,或其他主龙类,甚至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头骨属于别的动物。


在作者明确提出该物种的分类还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却在演绎标本的重要性和科学意义时,仍然完全只考虑该标本属于恐龙/鸟的论断,通篇不提这件标本属于蜥蜴的可能性,这正是学术同行发出质疑的原因。


发在“返朴”公号的质疑文章对该研究结论提出了十个疑点,包括:


系统发育分析不合理;


鸟类和恐龙在头骨上有一个非常稳定而具有鉴别性的特征——眶前孔,琥珀头骨上并没有;


琥珀头骨上颌骨的牙齿是侧生齿,这种着生方式在蜥蜴中常见,但在恐龙和鸟类中是史无前例的;


在眼眶的下后方有没有方轭骨,是蜥蜴和恐龙/鸟头骨的又一大区别,但作者只字未提;


琥珀头骨的巩膜骨只在蜥蜴中发现过,在恐龙和鸟类中还未出现过;


琥珀头骨上的牙齿异常多,超过了目前已知所有的鸟类,这在蜥蜴中却很常见;


标本的大小对恐龙或鸟来说不合常理,至少极为罕见。如果是蜥蜴则完全合理,现生蜥蜴有更小的,等等。


实际上,在论文中,以上这些支持标本更可能是蜥蜴的证据,都被作者当成了一种特殊鸟类的“亮点”。


中科院古脊椎所所长邓涛表示,一旦证明这件标本不是鸟类,而是蜥蜴,这篇论文的重要性和科学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非凡的结论一定要有非凡的证据!


在古生物学领域,科学家坚信一句话:非凡的结论一定要有非凡的证据!


“很难想象有一种鸟长成这样。”中科院古脊椎所副所长徐星认为,它与常规认知产生了巨大反差,那我们对证据的解释就必须有更严格的要求。


他分析,具体到这项研究,研究人员找到化石首先会有一个基本预判,从自己研究的领域出发,认为可能是鸟类,这并没有错。关键是,作者的预设太强,先入为主认定这件标本就是鸟类,并把其它与蜥蜴相似的特征,都加到这种特殊“鸟类”的身上。


“作者甚至从来没有试图想要先去严格地证明这就是鸟类,也没有在蜥蜴的可能性方面做进一步探讨。”


徐星认为,这样的研究设计和论证思路是有缺陷的。


“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件标本有些证据显示像鸟类,有些证据显示像蜥蜴,甚至像蜥蜴的证据更多,那么就要及时调整预判,做一个更大尺度的分析,鸟类和蜥蜴的方向都要考虑,最终看更接近谁。”


比如,计算眼齿鸟的系统位置时,就不能只把它放在一个样本选取全部为鸟类的数据矩阵内运算,而应该置于更大的范围内,样本应该包括恐龙、蜥蜴等其他爬行动物的代表。但作者并没有这么做,这样一来,本该是重要的系统发育证据就失效了。


“对结论的预判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应该随着证据分析的深入随时调整。”徐星强调,尤其当结论是颠覆常规的时候,支持结论的证据一定要过硬,论证的逻辑一定要严谨。“这也取决于研究人员花了多少时间寻找足够的证据,并验证这些证据。目前看来,作者的研究比较轻率,对证据验证的程度是不充分的。”


邓涛还补充道,由于化石标本的唯一性,常常会寻找一些合作者,而标本的获得者也许未必具有足够的学术水平,学术判断能力不足,就会出现失误。


同行评审失效了吗?


一篇顶级期刊的封面文章有明显不足,同行评审参与的“把关机制”失效了吗?


一位匿名古生物学家在采访中表示,好杂志一定不缺评审人,但在现实操作中,审稿人很难做到绝对严谨。有时候,一篇论文的质量,审稿人的影响的确不可小视。评审专家通常应该是小同行,但有时也未必。有时,杂志还会寻找一些博士后来评审论文。


据徐星介绍,《自然》最少有2个同行评审,最多可达5个,这取决于文章内容涉及领域的大小。这篇文章的研究方向比较窄,也许找到的就是两个鸟类专家,恰好他们也陷入了“鸟类思维”。


如何选择评审专家,如何看待评审意见,每个杂志的具体操作方式不一样。匿名专家提到,《自然》审稿规定明确指出,杂志没有由高级科学家组成的编委会,主编和编辑的权力比较大。


邓涛说,选中的审稿人,评审风格差异也很大,结果就有了弹性。有的批评倾向很强,有的比较“仁慈”。有的审稿人与作者熟悉,更容易相信作者。


回到这篇论文,它的问题是否有可能被提前发现和纠正?徐星的看法是,如果作者或者审稿人中,至少对爬行动物有所了解,应该很容易意识到这些问题。“现在的研究领域细分严重,每个科学家只研究他所熟悉的内容,评审专家也不例外。”


当然,论文的发表就算严格遵守了评审程序,也总有些漏网之鱼,这是不可避免的。邓涛表示,审稿人最主要的职责并不是重复实验和分析过程。论文作者才是一项研究的第一责任人,要做出理智的判断和选择,这也体现了科学家的学术态度。


好杂志不等于好文章


“我非常反对当下的一种片面认知,见到好杂志就说是好文章、好成果。“匿名专家直言,好杂志不意味着都是好文章。就算已发表的顶级期刊论文,也要经过时间的考验,看看学术共同体是否真的认可。


更何况像《自然》这样商业属性的杂志,有商业利益的考量。它的办刊宗旨与单纯的学术期刊并不相同,它不仅要推动科学进步,也希望吸引大众和市场的关注。这也体现在它对封面文章的选择上。


徐星解释,普通读者很容易误解,《自然》封面文章是当期所有论文中学术价值最高的,其实不然。不同领域的学术成果不能简单比较价值高低,因此,封面文章的选择一般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研究话题是不是公众和媒体感兴趣的,二是成果的视觉展示性是否够强。


“但对学者而言,做科研的最终目的是要把真正能推动科学进步的成果拿出来,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科学本身,而不是发在什么杂志,发在什么位置。”


相关报道:世界“最小恐龙”研究成果登上《自然》封面,同行联合撰文质疑:恐是“乌龙”


(猎奇资讯网www.lieqiwo.com报道)据前瞻网:3月11日,中外科学家合作发现迄今最小恐龙的研究成果,在国际权威科技期刊《自然》以封面文章发表。文章称,科学家们在缅甸白垩纪琥珀中发现了一只有史以来已知的最小恐龙的头骨,而且这有可能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他们将这个新物种命名为“眼齿鸟”(Oculudentavis)。因为鸟类是由恐龙的一个支系演化而来,所以广义的恐龙包括鸟类。


通过使用高分辨率同步加速器扫描技术--一种能够生成类似于核磁共振成像的层析图像的技术,科学家们无须将这只恐龙头骨从琥珀中取出来便可进行研究。


据推测,这只恐龙生活的年代可以追溯到9000万年前,与世界上现存最小的鸟类——蜂鸟的体型差不多大:体重不足2克,体长在6-12厘米之间。


他们发现,尽管它的眼睛结构与现代蜥蜴非常相似,但是可以适应日光,这表明它白天活动,晚上休息。此外,这种恐龙牙齿密集,约有100颗左右。这些都预示或许恐龙曾经捕食虫类为生。


实际上,在琥珀中发现昆虫和节肢动物是很常见的事,但出现脊椎动物却很罕见。


该论文第一作者、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副教授邢立达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表示,“琥珀给了人们机会来了解恐龙时代的小型脊椎动物。很幸运在这些微小的脊椎动物记录中发现了非禽类恐龙和鸟类。这一发现凸显了琥珀沉积物有着揭示最小体型脊椎动物的潜力,对理解恐龙与古鸟类的演化,尤其是小型化动物的形态演化具有重要意义。”


世界最小“恐龙”恐是乌龙


然而,该论文发表后却引发了学界争议。


3月13日,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等6位学术同行联合发表《琥珀中的“史上最小恐龙”,也许是史上最大乌龙》质疑文章。


该文章提出提出十大疑点,认为断定这件头骨属于鸟或广义恐龙的证据并不过硬,甚至一些重要的解剖特征更支持这件头骨属于某种蜥蜴。


他们从爬行动物演化关系、整体外形的趋同演化、标本解剖特征等方面提出10大疑点。撰稿者首先提出质疑“头的形状能证明它是鸟吗?”,他们认为该头骨形状在爬行动物中并非只有鸟才有,亲缘关系迥异的不同动物,经常会演化出非常接近的外形。


在疑点8中,撰稿者对体积大小也提出质疑。他们表示论文的主要“卖点”之一是琥珀头骨的大小。这件并非幼体的头骨除去吻部,长度是7.1mm,差不多只有绿豆大小,一旦确定是恐龙(或者鸟),就是世界上已知的最小的恐龙(或者鸟)。


但是,跳出来想,这恰恰说明标本的大小对恐龙或鸟来说不合常理,或至少是极为罕见的。而如果这件琥珀头骨是蜥蜴,那这个大小就完全合理了。


最后,撰稿者指出该论文措辞和逻辑链奇特。他们注意到,作者在论文中用了不少模棱两可的词。例如,摘要里只用了“bird-like”(像鸟的),而没有斩钉截铁的说是“bird”。再例如,论文最后总结说:鉴于眼齿鸟的异常形态(显然与其他所有鸟都不一样),新的发现极其可能改变现有的分类结果。


最致命问题在于,这件标本之所以能发表在《自然》杂志上,其重要性全都建立在标本属于鸟/恐龙的论断之上——从文章题目“Hummingbird-sized dinosaur”(“蜂鸟大小的恐龙”)便可知。可惜,如上所述,目前的科学证据远不足以将这件标本归到鸟或恐龙中。


基于以上十大疑点,撰稿者认为一旦证明这件标本不是鸟/恐龙,这篇论文的研究水准,乃至这件标本的科学意义,就远无法达到《自然》或其他高影响力期刊的要求了。


参考资料: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0-00668-3


相关报道:“迄今最小恐龙”引发质疑 第一作者称“期待在讨论中进步”


(猎奇资讯网www.lieqiwo.com报道)据中新网北京3月13日电(孙自法):中外科学家合作发现迄今最小恐龙的研究成果,12日在国际权威科技期刊《自然》以封面文章发表后引发学界争议,多位学术同行13日联合发表《琥珀中的“史上最小恐龙”,也许是史上最大乌龙》质疑文章提出十大疑点,认为断定“最小恐龙”证据不足,很可能是蜥蜴。


《自然》刊发成果论文第一作者、中国地质大学邢立达副教授回应质疑表示,眼齿鸟是鸟是龙是蜥蜴,非常欢迎大家提出质疑,一起讨论,促进对古生物认识的推进。“我们期待在讨论中进步”。


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王维和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李志恒、王敏、易鸿宇、卢静及澳大利亚新英格兰大学胡晗13日通过知名科学类自媒体《返朴》共同发表质疑文章指出,《自然》论文断定缅甸琥珀中头骨标本属于鸟或广义恐龙的证据并不过硬,甚至一些重要的解剖特征更支持该头骨属于某种蜥蜴。


他们从爬行动物演化关系、整体外形的趋同演化、标本解剖特征等方面提出10大疑点,包括“头的形状能证明它是鸟吗?”“不合理的系统发育分析”“没有眶前孔的鸟?”“长着侧生齿的‘鸟’?”“神秘的方轭骨”“蜥蜴才有的巩膜骨”“史上牙齿最多的‘鸟’?”“体型大小”“没有羽毛?”“奇特的措辞和逻辑链”。


其中,“没有眶前孔的鸟?”疑点称,鸟类和恐龙在头骨上有一个非常稳定而具有鉴别性的特征,那就是眶前孔,相比之下,所有蜥蜴都没有眶前孔。从该标本没有眶前孔来看,它不太可能是恐龙或鸟,反而可能是蜥蜴。


“长着侧生齿的‘鸟’?”疑点指,所有恐龙/鸟类的所有牙齿,都是长在颌骨齿槽里的“槽生齿”,而该化石中,上颌骨的牙齿显然是侧生齿,这种着生方式在蜥蜴中常见,但在恐龙和鸟类中史无前例。


“蜥蜴才有的巩膜骨”疑点称,恐龙和鸟也有巩膜环,但每一片巩膜骨的形状都很简单。在该琥珀头骨中,每片巩膜骨中段缩窄,整体呈勺状——这种形状相当有鉴别性,只在蜥蜴中发现过,在恐龙和鸟类中从没有过。


“没有羽毛?”疑点说,目前报道的所有含有鸟类或者恐龙的缅甸琥珀里,都不同程度保存了羽毛,但该成果论文里琥珀的内含物保存极好,却找不到丝毫羽毛的痕迹,这无疑缺失支持这件标本是鸟的决定性证据。


“化石发现是古生物学的魅力之一。正因如此,当新的化石材料带来奇特的新形态时,需要‘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谨慎地进行比较鉴别,尽可能全面地考虑各种解释的可能性及相应的意义。”质疑文章表示,希望该成果论文作者对质疑尽快作出公开回应,并迅速公开CT扫描原始数据,让其他科学家也能根据原始数据对现有的结果进行可重复性验证。


邢立达回应说,学术问题有自己的规范和流程,建议有兴趣参与讨论的学者,按学术流程来讨论。由于保存的因素,大部分化石标本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原始数据的提供也有成熟的通路可以索取。


有学界专家指出,科研成果引发争议和质疑对科学发展而言,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既能在不断质疑中接近和发现事物本质,也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从而共同推动科学进步。


相关报道:别用“掐架”思维来看待学术论争


(猎奇资讯网www.lieqiwo.com报道)据科技日报(张盖伦):3月13日,由著名科学家颜宁担任总编的科普公众号“返朴”发文,对古生物研究者邢立达等人在《Nature》杂志上以封面文章形式报道的“世界最小恐龙”这一成果提出了质疑。


所谓世界最小恐龙,是由中美加科学家团队在缅甸白垩纪琥珀中发现的。研究团队通过大视场、高分辨率3D成像,无损地获得了隐藏在琥珀内部的鸟类头骨。研究者指出,从头骨尺寸上来说,这种鸟类比蜂鸟还要小,是迄今发现的最小古鸟类。由于广义的恐龙也包括鸟类,所以,它同时也是史上最小恐龙。这一发现对理解恐龙演化尤其是小型动物的演化具有重要意义。


13日,“返朴”刊发题为《琥珀中的“史上最小恐龙”,也许是史上最大乌龙》的文章。


作者有六人,四人来自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一人来自中科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一人来自澳大利亚新英格兰大学。


文章对“世界最小恐龙”提出了十点疑问,认为从现有证据来看,该头骨更有可能属于蜥蜴。而若这只是一只蜥蜴,该研究的科学价值也就要大打折扣。毕竟,小体型的蜥蜴并不罕见。


颜宁和邢立达均是各自领域的知名学者,且在网络上较为活跃。古生物学本是小众领域,但大概是两位科学家和恐龙话题都“自带流量”,这篇文章刊发后,评论区便迅速聚集了一批网友,并迅速开始了争论。 


争的不是别的,而是——大众媒体能不能够、应不应该刊发学术论争。 


此刻,曾发生过的韩春雨论文之争、大对撞机之争甚至近期的新冠肺炎病毒中间宿主之争,似乎全部被人抛之脑后。


面对这样一篇出自专业人士之手的文章,“掐架思维”在评论区占了上风。掐架常从质疑反对者的动机出发,于是,有人就给这文章扣了一个帽子——蹭热度。


蹭热度错了吗?要流量不对吗?这个批判本身就站不住脚。 


邢立达等人的成果是《Nature》的封面文章,大众媒体本身已经进行了大量报道,影响之大,早就超出了古生物圈甚至是学术圈的范围。对这样的热点事件,媒体提供发声平台,无可厚非。


又有人说,质疑学术成果,就应该去学术期刊,对《Nature》上的报道,怎能用一篇公众号文章就打发了?然而,学术论争的场合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研究成果已经进入了大众视野,那么在媒体上提出疑问,程序并无不妥。 


而且,文章只是提出疑问,不是盖棺定论。质疑者都是实名,如果公众觉得“你不配”,也大可以检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个中专家;提问的方式有理有据,不是泼脏水搞人身攻击,完全从论文本身出发,就事论事;没有匿名举报,没有阴阳怪气。


评价质疑的质量,要看质疑本身的证据和逻辑,而不是质疑发表在哪个平台。论文交流只是学术共同体交流方式的一种,发在《Nature》上不意味着无懈可击,发在媒体上也不意味着就别有用心。


还有一种观点则更为微妙,那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有不同意见为何不通过私下途径传达,一定要公开发表?


这可能恰恰是我国学术论争长期以来比较沉寂的原因之一。科学共同体内部普遍存在“人情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怕得罪人,怕伤感情,干脆藏着掖着,宁可窃窃私语,也不公开发声。


学者之间应该避免不必要的吵架斗嘴,但在学术问题上公开交锋,并不存在“丢脸面”“伤和气”的问题。学术事,学术毕,争论双方也都该有份宽容和大度。你质疑,我回复,有来有往,不管这来往是在什么平台上,都值得尊重和鼓励。


一些人认为,公众看不懂这些学术交锋,公开发表,不会让真理越辩越明,只会让学术问题变成吵架扯皮。这或许对公众的判断能力过于悲观。


学术争论进入公众视野,本身也是一次全民科普。公众无需也没有能力站上辩坛摇旗呐喊,但是,公众仍可以从公开论争中了解到科学精神、科学态度、科学方法和相关科学知识。为什么要剥夺这样的机会?学术论争确实有可能因为公众参与热情过高而变成闹剧,但不能因为存在这个可能性,就干脆一刀切。要让论争具有建设性,媒体可以也应该做好引导。学术讨论不能庸俗化、娱乐化,但也没必要永远都坐在神坛上。


“围观”研究者之间的交锋,“吃瓜群众”其实是受益者。不要一看到不同意见,就担心“天下大乱”,就痛心“斯文扫地”。 


学者有争论的坦然,我们也该有围观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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